地上還殘留著雨過的痕跡,潮濕的空氣讓景色有些霧濛濛... ... 

 

台中的勤美誠品綠園道一隅,現在已改名為草悟道,

以前跟她常來這兒閒晃,我們都有科博館的家庭卡,走走植物園,逛逛科學生命廳,

 

從深海大魷魚玩到人類的演變,再從太平洋群島文化一路看到中國醫學大觀,

整個早上在科博館永遠走不膩,

就算每次走一樣的路線也罷!反正一定會有不同的新發現!

 

午飯過後,如果下午天氣好,我和她就會討論是否要沿路走到美術館?

 

先走過科博館前面的一條演化長廊,三葉蟲,菊石,蕨類,海中微生物,爬蟲類,

小恐龍!大恐龍!大大恐龍!超級大大大恐龍!

小哺乳類,哺乳類,大型哺乳類,鳥類!

 

如果這次是統計分類的數量,那麼下次就是看誰能叫出最多種生物的名稱,

她學業總括起來比我好,但我生物也不輸她,

兩人一較勁就得花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!

 

 

長廊的旁邊有一間敦煌書局,

如果天氣不好,嗯,太冷或太熱都算不好。下雨也是!

 

 

那麼我們就會躲進書店裡,聞著一團溫和的書香,先把一二三四層樓全部走完一遭,

中文書,輕小說,兒童英文書,補教書,教科書,英文翻譯小說,學術專業辭典... ... 

這邊晃到那兒再從那邊晃回這兒。

 

最後駐足在自己看上眼的書本面前,再確認對方的所在座標之後,

定格整個寧謐的下午。

 

我們時常來看英文的書籍啊!

我當時幾乎是目不識丁,大概就是英文裡的「目不識apple」吧!

我每一本都有興趣,但是每一本都看不懂,

就算單字看了八成懂,組起來照樣像在看天書。

 

她英文比我好,好太多太多了!我不會的,管他單字片語句型還是文法,

就問她,問她就對了!

 

如果她知道,會逐一講解給我聽,順便連用法一起告訴我,

雖然聽著聽著也是模模糊糊,但,

只要能跟她互動,被笑也沒關係,被罵呆也無妨,

 

所以我們總是在兒童英文叢書的地方待最久,不僅是因為內容,

兒童書籍的繪本總是會有一些特別逗人開心的設計,

 

有些書,翻開後會跳東西出來,有些是翻翻樂,還有一些書本上面有毛茸茸的材質,

有一些更小的幼兒書刊,英文句子也沒幾個單字。

 

她還會笑著問我:這個你應該看得懂了吧?

我只是回答:看圖片就懂了!我比你聰明!

 

 

 

 

如果順利一路向前,走到誠品綠園道,那裡接近市民廣場,

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地廣場,是我們的最愛,

台中曾經好幾些年的搖滾台中,爵士音樂節,民歌40,都曾經在市民廣場舉辦,

 

平時日子,有些父母親會帶孩子去那裡放風箏,騎腳踏車,

情侶則會雙雙坐在兩邊的草皮上,談天說地,拍照,甜甜密密。

 

 

也有很多狗兒會在那邊出現,很像狗狗認親大會,畫面既活潑逗趣又可愛無比!

幾年前,每週日這裏都會舉辦流浪犬的週邊商品義賣或是認養活動,

我特別有感覺,因為我們現在家裡的那隻狗狗就是更早的時候,在市民廣場認養的!

 

我和她一致喜歡中型犬,一路上走走看看,沒有目的,也是一種放鬆的樂趣。

 

 

聊天之中常常鬧出笑話,

記得有一次,我前眼看到了一隻臘腸狗,後眼馬上看到了一間新開的熱狗堡店,

急著想把話一次說完,我便道:「欸?你看那裡有一根臘腸狗!」

「一根?」

她只愣著一秒便開始大笑,「你剛剛說什麼?」她一邊笑著一邊問我。

 

「沒什麼。」看著她笑的那麼開心,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!

 

反正說那隻臘腸狗也沒趣,說那個熱狗堡,我們又都不愛吃,

想來想去,我抬頭一望。

「看那個路燈!這附近的路燈開始不一樣了!」

 

 

從市民廣場繼續往下走,慢慢朝著美術館的方向前進,沿途有很多不同種風格氣氛的餐館,

裝潢特殊,各自有各自的品味,有些古典淡雅,有些好似充滿魔力,有些純白浪漫,有些又帶著些神秘感。

 

聽說以前在我爸爸媽媽那個年代,約會吃飯,甚至連婚紗拍照,都會來這裡取景呢!

她的家人沒有給她手機,所以時常借我的手機讓她玩玩看,

後來只要我們出門,我的都會手機借她拍照,雖然回家整理相簿的時候,一堆糊成一坨的照篇不計其數... ... 

 

我這個老師沒當好!竟然忘了告訴她,拍照時別一邊跟我講話,

手晃來晃去地拍照,這些照片我捨不得刪,擺在手機裡又覺得有點礙眼... ... 

 

 

「路燈?你走路都看天上的嗎?怎麼連路燈換了都知道?」

她納悶地看著遠遠近近的路燈,突然。

「嘿嘿!一根路燈!」

「 ? 

她衝著我錯愕的表情,又是一陣開懷大笑... ... 

 

 

 

綠園道的終點,美術館,這條漫漫長路,足以我們充實一整天,還不夠!

此起彼落的藝術雕像開始分佈在綠道上,

 

一根雕像,兩根雕像,一根石碑,一根美術館!

笑鬧著穿越室外藝術品區,所有大大小小的雕塑,霸氣也好,玲瓏也好,

全部被我們兩人用上同一個量詞:「根」。

 

 

 

偶爾飄起細雨,偶爾撐傘,偶爾撥雲見日,偶爾收傘。

 

 

 

「我不想撐傘。」

 

「你明明是懶惰不想拿傘。」

 

「我懶得撐傘... ... 呃,你要撐嗎?」

 

「其實我也沒有很想撐啦!」

 

或許是下意識裡,不想因為撐傘,而拉開了彼此微妙的距離,

或許是下意識裡,想與對方更加貼近... ... 

 

 

當時的我們,寧願一起躲在屋簷下玩水,寧願用手托起沿著屋角滴下的雨水,

將對方的髮尾溼透,濕潤了夾雜著汗水和雨水的臉龐。

成為彼此曾經在雨天的風景。

 

 

 
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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